章丹shee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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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花影·王离】形影不离 十一 再见一面

“普通箭伤,不重,就是伤在腿上,非得休养一阵。”刘季宽慰花影道,是他送季布回来的。

花影把季布伤处的纱布换下,缠上干净的纱布,花影看着胞弟的伤,喃喃自语:“天下已经乱成这样了?”

“你怎么也跟着一起回来了?”花影问道。刘季现在可不只是神农堂堂主,他带兵起义,拥护楚军,已然是个将领了,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打仗,刘季根本闲不下来。

刘季仰头,胳膊枕在脑后,烦躁的说:“烦了,心里燥的慌,回来静静心。”

刘季表面看着轻浮,内心却很稳重的,鲜少看他如此心烦意乱。“到底怎么了?”花影坐下陪他聊天。

刘季瞟一眼花影,又看了看季布。这姐弟俩随也是执意复楚的人,但跟神农堂的关系始终很亲密。刘季开口道:“也没啥,可能是我畏战了。”

“哦?”这话从刘季口中说出,可真是新奇。

刘季摇摇头:“花影姑娘,你是不知道,楚军现在跟疯了似的,一个个的都不拿自己的命当命,以一敌十真不算夸张,个个都喊打喊杀的,像魔头一样。像季布这种腿上中了一箭的,在人家看来压根都不算伤,把箭一拔照样上阵。你说这是不是疯了?要不是我跟人家理论,亲自送他回来,他们都未必会放季布走!”

花影回头看季布,在弟弟那里得到了确认。

“多谢刘季大哥!”花影起身行礼。

刘季赶紧拦住她,道:“姑娘不必如此,兄弟一场,我应该的。季布轻功那么好,要是废了腿,未免也太可惜了!”

花影叹息着:“楚人真已经疯狂到如此地步?”

“疯掉的还有醉梦楼。”季布坐在床上,面容冷峻,“来时我俩在醉梦楼落脚,亲眼看到楚军把两个秦军俘虏送进醉梦楼供人泄恨。”

“我看过那两人的尸体。”刘季现在想起还觉得不寒而栗,“脸上和身上全是簪子戳的眼,皮肤还拿开水烫过。”

花影捂嘴:“她们……怎么会?”

季布缓缓道:“她们曾经借用仇恨的力量而变得坚强,现在不过是仇恨,也在向她们的理智讨债罢了。”

花影低下头,心想,是我教会她们使用仇恨的,可我不曾教会她们放下。

刘季离开后,季布轻声跟花影说:“姐,一个仇恨垒成的国家,咱们要得吗?”

花影想了想说:“也许,事情还没有你我想象中那样糟糕。但无论如何,你我身在乱世,一定要保证自身清醒。”

季布说:“我听英布讲,怀王正考虑让义军兵分两路,其中一路注定会是项羽,另一路,还未有人选。”

花影心中了然,另一路,注定会是项羽的敌人。原来刘季方才说的畏战,是这个意思。花影不自觉压低声音:“刘季决定了吗?”

季布摇头:“尚犹豫中。”

“那你决定了吗?”

季布想了想,点点头:“只是尚犹豫中。”

“我最怕的,就是没有姐姐的支持。”季布对花影道,“我不想叛楚,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,我实在感到害怕。”

“我永远与你一起。”花影摸了摸胞弟的头,一恍惚又想起那年那人,若是当年自己也能支持他,那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?花影眼中闪过泪光,哽咽道:“只是我心中难受,楚国是我故国,楚人错矣,我亦悔矣!”

季布安静看着自己的姐姐,她曾经是那样偏激的一个人,为了楚国逼死了自己的情郎,为了楚国委身风尘,为了楚国公主,为了复楚大业,她已经付出了大半生。

刘季再次来时,带回来一个消息。怀王已经宣布,令项羽与刘季兵分两路,先入关中者为王。

季布和花影相视后,异口同声道:“你决定了?”

刘季先是愕然,而后看着这对理智默契的姐弟,苦笑道:“希望这一回,我能下对注。”

刘季拿出一封信,是项羽写给各路江湖豪杰的邀召令。季布下意识要接,刘季晃了晃手,把邀召令递给花影。

“你急什么,你是他手下的兵,他何必对你用邀召令。”

花影打开信,信上的字写的豪迈粗放,大意是现在与项羽部对峙巨鹿的,正是秦将王离,秦兵多而楚人少,此战欲胜,先要攻心。闻醉梦楼旧主与王离是旧识,特邀花影前去助阵。

王离……

花影把信给季布看了一眼,问季布的想法。

季布的声音果断而笃定:“无论如何,灭秦为先。”

花影没再说话,默默去收拾自己的随行物品。当然,她第一个拿起的,就是那块陈旧的上将军令牌。王离……王离,缘分还是不肯放过你我呢。

秦兵四十万,章邯二十万,王离二十万。听上去似乎二人平起平坐,不过王离心中清楚,章邯那二十万,全是关中精锐,还是精锐中的精锐。

参将是族人,忿忿不平的骂,这章邯,明摆着是要轻轻松松吞下平叛诸侯军的功劳,妈的,他章邯算什么,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!抢功都抢到王家头上来了!

“行了。这还没打呢,说的好像咱们必胜似的。”王离都快被烦死了。

“当然必胜了!咱有二十万人,对面才几个鸟人!当初周文声势浩大的打到函谷关,不还是让一个临时的刑徒军给击溃了?这群人啊,不成气候!反倒让章邯捡了便宜!”

王离懒懒瞥参将一眼,参将很聪明的闭上嘴。

“滚。”王离淡淡说了一句,拿起兵书,再不管外事风云。

夜深,王离出帐,静静看着这腊月的沙场,寒风凌冽,刀刀割人命。对面是诸侯义军,以楚人项羽为首,说到楚人……王离不免想起旧识花影,那算是楚人女子的代表了吧,行事大胆泼辣,性情刚烈坚韧。他后来去醉梦楼寻过她,却听闻她早已从良。也好,也好,每个人的棱角都有被磨没的一天。

妻弟正好巡逻经过,看到他,笑问:“姐夫怎么没睡?”

王离握拳揉揉鼻子,搪塞道:“夜深,有些想家。”

“也是,快当爹了,还要出来带兵,真难为你。”妻弟凑过来,嘿嘿笑着,“姐夫,你希望是男的还是女的?”

王离想到家中有孕的夫人,出征前还在劝自己专心作战,保家卫国,建立功勋。

“自然希望是儿子,好继承我王氏武风。”这番话早已说到麻木厌烦。

妻弟搓着手掌取暖,自顾自说道:“我倒是希望能生个女孩,也不是说男孩不好,只是我家那个不是个小子嘛,我便希望姐姐能生个女娃,以后哥哥能保护妹妹。姐夫有所不知,从小到大都是姐姐护着我,我总想自己的儿子能保护姐姐的孩子,还了这份姐弟恩情。”

王离敷衍的点点头:“如此,也好。”

“报!”一名秦兵跑来,“末将发现一名女子在阵前徘徊,此女声称是上将军旧识,有令牌为证。”

王离接过令牌,往日情景历历在目,王离仿佛又看到,那个酒肆里的女人把令牌挂在指尖把玩的模样。王离沉默了,除了她,他再没给过别人令牌。可是,她来这里干什么?

妻弟见王离神色,已经猜了个差不多,瞬间气结,骂道:“妖女!又来蛊惑人心!把那个妖女给我砍咯,拿她人头祭旗!”

王离抬头看一眼妻弟,妻弟再不敢口出狂言,只抱拳道:“上将军,此女于此时来到此地,必然居心叵测,望上将军明察。”

王离把令牌递还给巡逻兵,说:“不见,让她走吧。”

巡逻兵走出几步后,王离又喊住他:“慢,把她押来。”

“姐夫!”妻弟喊道。

王离提唇浅笑,用他一贯慵懒的调调说:“妻弟,此女可是楚将季布的胞姐,送上门的人质,怎能轻易放过?”

王离想,看一眼她,总不过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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